新华社西宁3月26日电(记者陈杰)推开旦增达杰的家门向外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阿尼玛卿雪山的哈龙冰川。大约30年前,这条冰川一直延伸到了当地牧民的定居点。

旦增达杰所在的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沁县雪山乡阴柯河村,平均海拔4200米。其背靠的阿尼玛卿雪山是黄河源区最大的雪山,共有40多条冰川。冰川被称为“固体水库”,是青藏高原重要的生态要素,对河川径流起着重要的补充、调节作用。

这是3月8日拍摄的阿尼玛卿雪山的一处冰川(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陈杰 摄


(资料图片)

受全球气候变暖影响,青藏高原的冰川出现消融。“小时候,家门口的一条河流在夏天能没过膝盖,现在这条河已经消失了。”今年36岁的旦增达杰说,看着雪山一点点消融,大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2008年,在牧民昂保加倡议下,当地几个牧民自发组成冰川监测队。起初,大家只是依靠肉眼观察冰川退缩的距离。

在不断摸索中,昂保加等人发现,冰川大约在5月中旬开始融化,而10月气温下降,融化也随之停止。于是,队员们约定在每年的5月15日和10月15日测量冰川。只要约定的日子到了,大家默契地到山脚下集合,在昂保加带领下完成附近3处冰川的监测。

这是冰川监测队2020年在冰川下做过标记的一块石头。(受访者供图)

离旦增达杰家最近的哈龙冰川,海拔接近5000米,即使对适应高海拔环境的当地人来说,也要步行40分钟才能到达。

前往冰川的路,常常风雪交加、一路荆棘。“即使有人摔倒受伤,简单包扎后,也要继续往前走。”旦增达杰说。

到达监测点后,年长的队员负责记录,旦增达杰等年轻人则要跑到冰舌末端,拉着卷尺测量距离。由于缺乏专业的知识和设备,监测队凭经验,以附近不易移动的石头为参照物,用油漆在石头上记录测量日期和退缩距离。

3月8日,冰川监测队在冰面上行走,准备对冰川开展监测。新华社记者 陈杰 摄

今年3月,中科院西北研究院唐古拉冰冻圈与环境观测研究站站长何晓波来到阿尼玛卿雪山考察。在冰川脚下,他现场指导牧民开展定时、定点、定向的精准监测。

“监测是保护冰川的基础工作,有了过去15年的监测数据,我们能更好了解冰川与气候变化的关系,进而分析冰川演变过程。”何晓波说,未来他的团队将通过建模恢复原始监测资料,为冰川研究和地质灾害防治提供数据支撑。

得知监测队积累的数据能够用于科研,旦增达杰说:“我们生活在雪山脚下、黄河源头,这些年的坚持也算为生态保护做了一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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