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2年，法国人热内-罗贝·卡瓦利尔宣布“路易斯安那”是法国属地，以纪念法国国王路易十四而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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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美国的路易斯安那州，有一个名叫莫雷帕斯的湖泊，以法国国王的朋友命名。这里是四条河流的汇流处，也是路易斯安那州这个靴状州的地理特色之一。如今，它主要以虾捕捞而闻名。

如果名为Air Products的公司成功，这个占地93平方英里的湖泊将成为一个深达一英里的二氧化碳池，这个碳捕集项目得到了拜登政府的大力支持。

虽然许多路易斯安那居民是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坚定支持者，但他们还是对使用未经测试的技术将每年500万吨二氧化碳（超过100万辆汽车的1年排放量）注入湖泊底部的洞穴表示担忧。

邻近的坦吉帕霍阿教区委员会成员金·兰德里·科茨表示，她的选民中有许多人对埋藏这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表示担忧，高浓度的二氧化碳会使人窒息昏迷。

科茨表示，有一件事尤其令人担忧：那就是目前负责分析地下存储二氧化碳申请的联邦政府机构——环境保护局，正计划将这项任务交给路易斯安那州自然资源部门。而该部门表示，他们缺乏相关专业知识的员工，将不得不外包这些工作。

科茨说：“监督和安全管理是一个巨大的担忧。我认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

正如CCS公司争相申请《通胀减缓法案》授权的120亿美元，用于建设大规模地下储存结构一样，坦吉帕霍阿教区人们的担忧也并不孤单。

据一项为期三个月的调查显示，联邦政府和各州远未拥有足够的资源来充分调查并确保这种危险新兴技术的安全性。

一些行业分析师预计，到2050年，CCS可能成为一个价值4万亿美元的产业，目前已经有数百个申请提交给州和联邦当局。

美国环境保护局（EPA）本身已收到至少75个碳捕集许可申请，预计还会有数十个申请在等待处理。这些申请涉及将数百万吨二氧化碳注入各种地方，包括路易斯安那州备受观鸟者和猎人喜爱的盐水湿地比洛克西湿地，以及得克萨斯州最大城市内的工业区域休斯敦船舶航道。

然而，到目前为止，EPA只处理了两个申请。该机构正在与各州协商，让地方部门接管这项工作。

路易斯安那州就是其中之一，该州表示已有三人准备处理这些申请，并将在最初几年内招聘和培训三倍于此的人数以满足需求。

尽管如此，上个月EPA已迈出了让路易斯安那州独立管理CCS的第一步。而另一个有望接管EPA工作的得克萨斯州将把这项工作交给一个由三人组成的委员会——得克萨斯铁路委员会，该委员会在过去被石油、天然气和采矿行业主导。（与其名称相反，该委员会不监管铁路）

在得克萨斯州平原和佩尔米安盆地（该州西部的产油灌木丛地区）散布着土地的牧场主Ashley Watt正在与一家希望在她的土地上埋藏二氧化碳的公司进行谈判。

这位前海军陆战队上尉和哈佛商学院毕业生依靠自己的律师确保合同中包含了安全条款以防止二氧化碳泄露。她担心铁路委员会除了盖章批准申请之外不会有多少专业知识。

Watt提到EPA把CCS审批交给铁路委员会时说：“这就像把一辆完整尺寸的18轮卡车给了一个对卡车非常着迷的幼儿，然后告诉他们尽情玩耍。铁路委员会不是技术人员，没有任何技术专长。”

根据环境官员和碳捕集专家的说法，结果可能是许多项目要么面临严重的延迟等待安全评估，要么更糟糕的是，没有经过彻底审查就被通过。

EPA表示，任何希望监管碳储存许可的州、部落政府和地区必须符合“严格的联邦法规”，而该机构将首先“评估所提议计划的有效性”。

一些长期以来声称碳捕集只是延续化石燃料的气候活动人士表示，缺乏监管机制是仓促决策的标志。

他们说，尽管拜登政府承诺解决环境负担分配不均的历史性差异，但这可能会使低收入居民和有色人种社区面临风险。

进步消费者倡导组织“公民公众”的能源项目主任泰森·斯洛坎姆表示：“在很大程度上，两党的领导层都致力于尽可能多地部署碳捕集，尽管可能存在环境公正影响的潜在风险，并且对技术、责任和安全问题存在相当大的担忧。”

即使是试图将这些项目推进的政府官员也对相关岗位缺乏人手感到有些不确定。

能源部化石能源与碳管理办公室（负责数十亿美元的碳捕集补助和津贴）前首席助理部长舒琪·塔拉蒂说：“情况很棘手，因为从联邦政策的角度来看，我们并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我不愿称其为瓶颈。这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然而，资助一个在规模上尚未经过验证的技术可能是一个巨大的赌注，尽管这只有美国政府有能力去做。这是奥巴马政府时期能源部国际事务办公室的前国际气候和清洁能源主管萨曼莎·格罗斯所说的。

现任布鲁金斯学会能源安全与气候倡议主管的格罗斯表示：“这项投资存在一定风险，但我认为这是完全值得冒的风险。我们需要这项技术，因此承担一定的风险，这就是意义所在。”

巨大的赌注

为了发展CCS，国会批准的资金是惊人的。两党基础设施法案为捕集碳、从空气中提取碳或将其储存地下的技术提供了65亿美元的资金，另外还有35亿美元用于碳捕集示范项目，21亿美元用于建设输送二氧化碳的管道。

这足足超过120亿美元的资金将用于一个研究公司Allied Market Research估计目前全球市值仅为21亿美元的行业。

而这些也仅仅只是直接的补贴。由民主党通过的《通胀减缓法案》（IRA）加强了关键的税收抵免，扩大了碳捕集在包括水泥和钢铁在内的许多行业的可行性。

CCS技术被宣传为在大气中捕集二氧化碳和其他污染物，并困住导致地球温度升高的温室气体。

在重工业领域，碳捕集可能是目前唯一真正减少排放的途径，因为当下在这些领域转向可再生能源尚不可行。

但尽管这项基础技术已经诞生、并被使用多年，但在大规模应用上还没有取得突破。碳捕集联盟的执行董事杰西·斯托拉克表示，美国目前只有13个商业化碳捕集项目正在运营。该联盟是由石油和天然气、科技、环保和政策团体支持的组织。

然而，政府计划要求在多个行业大规模扩展碳捕集。尽管全国没有一家发电厂在商业规模上使用碳捕集技术，但它成为拜登政府新发布的削减电力系统温室气体排放计划的核心，而电力系统正是美国第二大碳排放源。

“我们正在谈论的是在技术规模和范围上进行一次巨大的改变。”斯托拉克表示。

企业使用化学物质或其他材料从工业场所的排放流中去除二氧化碳，通过管道将二氧化碳输送到地下洞穴（“汇”）进行永久储存。多年来，石油钻井公司一直将捕集的二氧化碳注入旧油井，以驱出最后一点原油。

但联邦和州级层面上的监管困扰让支持者和批评者同样焦虑不安。在许多方面，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和气候变化最大贡献者（也就是美国）是否能够实现其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目标，关键取决于一种既极其官僚化又关系到地球命运的问题。

“未来三到五年是技术的关键时刻。”美国国家野生动物联合会首席执行官科林·奥玛拉说，他是拜登总统的盟友，也是少数几位支持某些用途的碳捕集的环保人士。“我们需要这些技术发挥作用，现在就要。”

权力下放与不信任

自从通过IRA以来，那些仅仅把碳捕集视为一种绿色伪装的公司——在休斯顿放置广告牌宣传该技术，但实际上并没有进行——开始变得认真起来，这是休斯顿公司Verde CO2的首席执行官查尔斯·弗里奇在2019年从事碳捕集以来的观察。

“从那时起，我们的竞争对手数量可能增加了四倍以上，甚至更多，”弗里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这就像一场圈地运动。排放者意识到他们以前排放到空气中的垃圾现在变成了财富。以前，这是他们为之感到羞愧的副产品。现在它成了一种货币和财富。”

社区对于这些计划中的CCS项目是否会危及空气质量、破坏尽管都不确定。批评者表示，尽管华盛顿特区的监管机构为新兴行业提供了大量资金，但在监管方面却基本上将责任推给了中西部和墨西哥湾沿岸的州。

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联邦层面没有足够的人力资源。正值特朗普政府和共和党议员削减EPA的同时，国会却给予该机构大量的文件工作。

2018年，碳捕集行业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终于获得了期待已久的税收抵免政策。这个被称为45Q的税收抵免政策成为了一种财务救济措施，将当时仅仅是废弃产物的二氧化碳转化为可交易的商品。公司宣布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项目，大型石油公司也加入了这一行动，初创公司也纷纷涌现。

但EPA没有做好准备。EPA在提交给国会的一份报告中表示，自国会通过2018年对45Q税收抵免政策进行修订以来，已经与100多家公司和其他利益相关方就所谓的第六类井进行了会议。使用这些井的公司每吨储存的二氧化碳可获得85美元报酬，而注入二氧化碳以加速石油和天然气钻探的报酬只有60美元。

然而，到今年1月，EPA仅发放了两个能够进行注入阶段的第六类许可证。这两个许可证的审批时间均为六年。

EPA在一份报告中表示，预计2021年通过的两党基础设施法案将产生100个第六类井的申请。该机构声称每个井的许可处理平均需要两年时间。

EPA为其处理注入井许可证的缓慢速度进行了辩护，称所有正在考虑的申请都是在过去24个月内提交的，其中80％是在过去12个月内提交的。副新闻秘书Khanya Brann表示，EPA正在利用新的国会资金“在总部和各地区建立专业知识和能力”，以支持许可申请的快速增长。

行业倡导者敦促EPA增加人员。清洁技术政策组织ClearPath的首席执行官Rich Powell表示，尽管公司宣布了意向项目，但这只是华而不实的新闻发布，审批延迟将阻止公司进行最终投资。

“不能花六年时间才完成审批许可，这将毁掉一切机会。”Powell说道，“我认为今天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个。”

因此，国会和公司敦促EPA采取不同的路线：让各州处理许可证。立法者甚至在2021年向EPA提供了5000万美元的资金，以加速许可证和“主导权”的申请，以便将控制权交给州和部落政府。

但是，这一举措令当地居民感到担忧。许多人表示，州政府甚至更没有准备或意愿监督大量向地下注入二氧化碳的安全性。

EPA正在审查得克萨斯铁路委员会，以处理碳封存井的许可证。但是该机构负责监督该州的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常常因极少拒绝公司的许可申请而受到批评。

这个选举产生的委员会成员从石油行业获得数十万美元的竞选捐款。批评人士称，委员会未能阻止石油公司排放大量的温室气体甲烷，或将大量废水注入地下，导致地震成为得克萨斯州的一部分。

因此，环境倡导者和私人财产所有者很难相信该委员会能够有效监管该州将大量增加的地下二氧化碳井。

“我很有经验。”Watt说，“我雇佣了比我一开始想到更多的律师。”她补充说，如果没有自己的律师来定制合同，土地所有者将不得不依靠无法信任的其他机构。

得克萨斯州铁路委员会发言人R.J. DeSilva为该机构的辩护，称其“数十年来有效监管各类注入井，以保护公众安全和环境”。

该委员会已增加了碳封存井工作人员，并将投入额外资源“以继续满足或超越程序绩效要求”，DeSilva补充道。这包括确保“没有潜在的泄漏碳封存的途径”。

“铁路委员会已准备好开展这项重要工作，”他说。

说“不”

在路易斯安那州，地方政界人士和居民也对该州自然资源部门是否有能力确保碳捕集项目的安全性表示怀疑，局势也越来越紧张。

科茨说，当地居民习惯于与石油行业合作，但他们在该行业的经验也使他们意识到潜在的二氧化碳泄漏的危险。

“他们不反对这个行业。他们只是看到了高风险和未经验证技术的一些细节。”

科茨和她的选民并不孤单。路易斯安那州的官员们也承认他们尚未具备处理碳捕集项目申请的专业知识。

路易斯安那州自然资源部门发言人帕特里克·库雷格表示，由于预计会有大量申请，州政府在接管EPA工作的头几年将需要寻求外部帮助来分析许可申请。

库雷格补充说，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州政府最近增加了部门预算以聘请更多员工。总的来说，该部门认为其管理二氧化碳注入井的规定将比EPA使用的规定更为严格。

“我们理解人们有顾虑，而且我们历史上也有过一段污染的问题。”库雷格说，“但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是，事情已经改变了。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随意排放的污染问题到处可见。而现在我们在争论的事情发生概率是十亿分之一。”

作为全球最大的石油公司之一，埃克森公司对碳捕集的投入是巨大的。这家总部位于休斯顿的公司在2021年推出了一个名为“低碳解决方案”的业务板块，据称该板块现在可以每年捕集900万吨二氧化碳，占全球总碳捕集能力的五分之一。

埃克森的碳捕集业务在未来可能会变得“可能比埃克森的基本业务还要大”，低碳解决方案负责人丹·阿曼早些时候告诉投资者。

阿曼告诉媒体，IRA有助于将碳捕集项目从“PPT”转变为现实。在埃克森的观点中，这项技术将在清洁能源生产中发挥关键作用，并且必须以“非常大规模”部署以减缓气候变化。

阿曼表示，埃克森已经与路易斯安那州和得克萨斯州的公司签订了碳捕集业务协议。阿曼对于地方许可可能因瓶颈问题而变慢并不担心，他对州监管机构具备加快进展所需的经验表示了信心。

“他们需要增加一些人员并不让我感到意外。”阿曼在回应路易斯安那州的人员配备数量时说道。

然而，在九月份举行的利文斯顿郡法规委员会会议上，人们对于Air Products提议将每年500万吨二氧化碳埋在莫雷帕斯湖下的计划表达了担忧。

该项目与一座价值45亿美元、位于东部的氢气工厂相关联，该工厂得到了民主党州长约翰·贝尔·爱德华兹的支持。但是当地居民对此并不满意。

在一次紧张的会议后，委员会一致通过了一项为期12个月的针对碳封存井钻探的禁令。次月，全县议会批准了该条例。

投票结束后的几分钟，居民科迪·兰伯特（Cody Lambert）穿着红色工作服和印有壳牌标志的帽子，走上讲台。

兰伯特在壳牌工作，该公司在附近的路易斯安那州诺科（Norco）经营一座炼油厂。尽管他在一家国际石油公司工作，该公司的网站宣称碳封存“对于帮助社会实现零排放将至关重要”，但兰伯特明确表示：不要在他的后院进行这样的项目。

“我们考虑过避免灾难事件所需的基础设施吗？”兰伯特在讲台上说道，“如果封存井爆炸会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房屋能得到补偿吗？”

“这些都是非常好的问题。”议会成员谢恩·麦克（Shane Mack）回答道，“我自己也有这些问题。”

议会的投票最终毫无结果：Air Products提起诉讼，推翻了该条例，并援引该公司与州政府签署的协议，协议允许该公司在莫雷帕斯湖下钻探碳封存井。

管道问题

政府监管方面的担忧不仅仅集中在封存井上。专家表示，将二氧化碳从工业场地输送到封存井将需要数万英里的新管道。

虽然美国拥有数百万英里的油气管道，但将其改装以运输二氧化碳在技术上具有挑战性，并且目前没有企业考虑进行改装。

只有少数几家公司建造和运营二氧化碳管道，这些管道比天然气管道要大，因为二氧化碳必须在更高的压力下被冷凝和输送。

更糟糕的是，其中一家运营大型二氧化碳管道系统的公司面临着有史以来最高的管道运营商罚款之一。

Denbury Resources是经营着美国¼二氧化碳管道的运营商，并且正在计划进行扩张。这家石油和天然气钻探公司依靠碳封存来实现其2030年的目标，即从大气中去除的碳排放量超过其产生的碳排放量，这是气候变化的关键点。

影响力巨大的咨询公司伍德麦肯锡表示，Denbury Resources在“战略位置上的资产”使其对石油公司具有“吸引力”。Denbury Resources在传闻中曾经是埃克森美孚的收购目标。

在2021年12月13日的报告中，Denbury Resources表示它拥有墨西哥湾地区“唯一的专用二氧化碳管道网络”，超过900英里。

它估计该地区有5万亿吨潜在的二氧化碳储存能力，并计划在路易斯安那州建立四个新的碳储存枢纽，以及在得克萨斯州、阿拉巴马州和密西西比州各建设一个存储枢纽。这将需要扩建二氧化碳管道，包括穿越新奥尔良地区的管道。

然而，Denbury Resources于今年4月支付了联邦管道和危险物质安全管理局创纪录的第二高罚款——近300万美元。罚款是因为2020年密西西比州Satartia发生的一起二氧化碳管道爆炸事故，导致45人住院和200人被转移。

负责为管道制定安全标准的美国运输部机构PHMSA直到去年5月才开始要求获取有关运输二氧化碳管道的最佳实践信息。该机构计划在2024年10月之前发布最终规定。

PHMSA发言人Samantha Keitt表示，该机构在监管二氧化碳管道方面有一些经验，但它需要培训当地的应急救援人员，并说服联邦当局增加人员来应对新项目的激增。

Keitt表示：“PHMSA正在努力确保拥有必要的资源、人员，以满足国会的法律要求和其他新兴安全问题，包括与二氧化碳管道相关的问题。当然，随着基础设施的增加，PHMSA的资源需求也会增加，需要进行额外的招聘。”

正如Satartia爆炸事件所示，危险是真实存在的。根据一份由倡导组织Pipeline Safety Trust委托进行的报告，运输二氧化碳的管道比运输燃料或天然气的管道更容易破裂。

该报告写道：“二氧化碳管道的断裂会沿着管道延伸至较长的距离。除了在破裂时释放大量的二氧化碳之外，这种破裂还可能抛出大段管道、喷射出管道碎片并产生巨大的坑洞。”

安全倡导者担心，为了获得政府补贴，企业会在PHMSA完成对适用于二氧化碳输送的材料和设计的研究之前就开始铺设二氧化碳管道。

“美国可能在政府制定最佳管道建设规则之前就有数千英里的管道开始运营。”Pipeline Safety Trust的首席执行官Bill Caram表示。

Caram说：“一旦（PHMSA）从这些研发项目中获得结果，他们将制定新的规定，要求在建设管道时使用特定类型的钢材、特定类型的阀门，以提高安全性。但是，这些规定无法应用于已经铺设的管道。”

虽然PHMSA负责管道安全，但不太清楚哪个联邦机构负责监管跨越州界的管道。

环境智库“气候与能源解决方案中心”（Center for Climate and Energy Solutions）的解决方案研究员Mahmoud Abouelnaga表示，这种清晰性缺乏导致了现实的问题。计划在中西部地区建设的两个重大项目将包含3500英里的新建二氧化碳管道，大幅扩展现有的5000多英里的国家网络，Abouelnaga说道。

关于监管管道安全是否需要新的联邦机构，管道行业存在分歧。非营利组织“许可研究院”（Permitting Institute）负责人Alex Herrgott表示。

一些公司希望有这样一个机构，以向投资者保证他们能够在不同州完成建设，因为目前管道项目的放弃率接近20%。但Herrgott补充说，新的联邦监管可能会附带“条件”，比如公共事业公司收取二氧化碳运输费用。

“在我们制定新的监管框架之前，我们需要预见未来两三年的情况。目前，并没有一个CCS项目因缺乏监管框架而得到批准。”

环境正义？

2022年5月24日，Dooky Chase"s正在举办一场小型聚会。这是一家摆着白色桌布的克里奥尔烹饪机构，位于新奥尔良历史悠久的Black Treme街区的中心。

能源部长Jennifer Granholm也在场。

Deep South Center for Environmental Justice的法律与政策主任Monique Harden是参加该活动的20名路易斯安那居民之一。新奥尔良已成为反对碳捕集基础设施扩张的中心。

参会人员直言不讳地表示：他们的后院正在试验新兴技术。碳捕集将延长那些使墨西哥湾沿岸的黑人和拉丁裔社区更容易患哮喘、心脏病和癌症的设施和产业的寿命。

居民们表达了对将二氧化碳储存在地下可能导致地下水泄漏、以及潜在管道爆炸风险的担忧。

只不过，Harden和其他人对能源部的回应感到沮丧——能源部要求申请联邦资金的申请人制定一个“社区利益”计划，概述多元化努力、与社区官员和居民的接触、当地雇佣目标以及确保健康和安全的措施。

“告诉我，有什么社区利益协议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这看起来真的像是在推卸责任。” Harden说道，“能源部所做的是迎合游说者的意愿，这些游说者设法让国会议员相信碳捕集和储存技术，并获得巨额税收激励。”

Jennifer Wilcox，能源部化石能源办公室的首席副助理部长表示，许多人对碳捕集的效果有所误解。例如，一些研究在评估技术时将其视为整个设施范围内的规模，但实际上只是在工业场地的一个单位上短暂使用而已。

Wilcox指出，能源部对项目有严格的标准：其资助的示范项目必须达到95％的捕集率（捕获二氧化碳的百分比）。该部门还要求申请人监测诸如氮氧化物和颗粒物等污染物，这一举措将提高对该技术持怀疑态度的社区的透明度。

但那些身处工业设施阴影下的人们担心道德风险。如果技术不如预期那样有效，将碳捕集技术附加到新的化石燃料基础设施上可能会带来伤害。

而且无论如何，这都是对煤炭、石油和天然气生产商的“遮羞布”，使其可以继续生产并向空气中排放有害污染物，Harden表示。

“谁想让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的社区？没有人。但它们多半出现在我们墨西哥湾地区的黑人社区。”Harden说，“这实际上进一步限制了受污染社区的未来。你无法找到比这更不符合环境正义目标的事情了。”

（图片来源：veer图库）